伍
翌日,我在学校很尴尬。我和阿世知都很紧张,没有直视对方的眼睛,也没有直接对话。她脸颊上的伤和哭肿了的眼睛也被妆容蒙混过去了。似乎很疼的扭伤脚踝也拼命地不让周围人知道。
我没能跟她面对面说话,所以我让鸿上告诉阿世知樱子小姐想见她。
(资料图片)
阿世知当然是不想去的,但是鸿上好像很好地劝说了她。所以阿世知只能不情愿地跟着我们。看来她的脚还是很疼。到达九条家的道路上,我至少尽人事帮阿世知拿了袋。我想我们之所以不说话,比起是秘密协议,更多的是因为我们不想说话。
「骨骼标本士?」
「诶诶没错。叫做九条樱子小姐。也是学校的旧校生哦。」
在路上,鸿上有些自豪地向阿世知解释道。既是美人,也很漂亮,还很帅气的大小姐。
「明明是大小姐,居然上过我们学校啊?真不觉得是那样的高中。」
阿世知有点难以置信地说道。
「但是之前是女子学校啊。」
「怎么会,女子学校也是到处也有啊。在转校之前,我研究过旭川的各个高中,也有其他适合大小姐的高中,为什么还要去我们的高中呢?」
「呃嗯?」
鸿上看着我,像是在找阿世知寻求的答案。
「啊,不,我没有了解到那么深入。。」
但实际上,我一直也想同样的事情。以前校规很严格,又是女子学校,所以我强迫自己接受,但一开始我没注意到她是学校的旧校生,是因为我学校和我印象中的她太过于不同了。
「我和今居君之所以选它,是因为网球部实力很强吧?」
鸿上看着今居。今居也点点头。我们高中网球部大概是北海道北部最强的,即便是全北海道也据说是排名前四。
「因为我没有想进的高中,所以就选跟今居同一间了。」
「理由就这?」
阿世知疑惑地扬起一边眉毛,今居用拳头碰了我一下。哦哦我的挚友啊。
「兰香呢?」
「因为安全。」
「就因为这?」
那妳还说别人。我有点感觉被冒犯。
「不也挺好。我,很喜欢安全的地方。」
「是啊。。」
鸿上回应了一句,然后有点烦恼一样,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但是。。的确我也啊,不太相信樱子小姐是我的前辈。她应该会去一所更大小姐的学校,或者是入学标准更高的学校。毕竟是那樱子小姐呀,我想破脑袋也不觉得她学校成绩会差到哪里去。」
「嗯。。的确是这样。」
我以前听说樱子小姐没上大学的原因是她的父母不希望她接受高等教育。说是已经决定了要嫁的对象的樱子小姐,不需要上大学。
其实多半,我想樱子小姐应该是想去叔父那间大学吧。去法医学课室。或者是去北海道外能够学到法医人类学的地方。
说到这里,九条宅邸映入眼帘。
「。。呜哇。」
阿世知发出了小小的惊讶声。
「真的是大小姐呢。。」
「虽然现在已经只剩下很嫲嫲一起住了。」
还有看门狗+1。
「久等少爷您了。大小姐在等您呢。」
我们一按门铃,嫲嫲和赫克托就迎接我们了。赫克托现在还是不擅长应付今居,然后看来阿世知也一样。它尝试避开两人,只跳到我和鸿上身上,表达出它的爱意。
「嘿,妳来了呢。我很欢迎妳。」
在门厅里,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樱子小姐正在等待我们。
「好厉害。。」
被带到客厅的阿世知对眼前的状况感到惊讶。当然的。在墙壁和架子,还有狭窄的空间也塞满了各种的骨骼标本。
现在我看来是理所当然的景象,看来对于陌生的阿世知来说是异质的,她好像感到很不舒服地,缩着身体喝着嫲嫲的红茶。
「喝完茶就破例带妳们到二楼吧。那里有我的收藏室。」
樱子小姐心情不错。她很友善地邀请我们去二楼。边喝着红茶,边像是现在立马想带我们去一样。
我的内心也期待着早一点去。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去过九条家的二楼。也没见过她的收藏室。
然而毫不知道我和樱子小姐的想法,阿世知慢悠悠地喝着红茶。即便如此,当杯子终于空了的时候,樱子小姐便急切拉着阿世知的手,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前往九条家的二楼的楼梯,充满了来自入口大厅的柔和光线,有点梦幻,时光倒流般,让我感到稍微不可思议。
走在吸收脚步声的地毯上,我们最终被带到了樱子小姐的书房正对面。
「就是这里。」
樱子小姐转向我们微笑,然后骄傲地哼了一声,打开了门。如果是漫画的话,肯定会有『酱酱』的效果音吧。
樱子小姐的标本室很大。多半不止十张 ※榻榻米(一张的大小为90*180cm)。那里放置了很多架子,有着多不胜数的各种标本、塑料盒,纸箱和木箱。然后有着某种生物不知道哪个部分的骨头,被放置在各处。
「对标本来说紫外线可是天敌呢。所以窗户都涂上了涂料。」
「嘿诶。。」
的确房间很黑暗。如果樱子小姐没开电灯的话,甚至黑暗得需要手电筒照明。
但是樱子小姐把打算偷看里面的我们立马推出去,正确来说是除了阿世知以外。
「诶?」
然后只有阿世知进去了房间,樱子小姐迅速把门关上,关上电灯。
「樱子小姐!?」
透过门扉,可以听到悲鸣声。
「不,不要,不要啊!」
「好好享受呗。」
用冰冷的表情说完,樱子小姐靠着门。阿世知在咚咚咚的敲着门。
「打开啊!给我打开!我不要啊!」
在乌漆嘛黑的房间里,还是只有骸骨而已的房间里被封闭着。阿世知的悲鸣声越发迫在眉睫。
「不要啊啊啊啊,好可怕!不要啊啊啊!打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蹦!蹦!门被强烈地拍打。樱子小姐维持着清秀的脸,动也不动。
「樱子小姐,兰香她。。」
鸿上一脸困惑,向樱子小姐求助。每次阿世知大喊大叫,她都显得束手无策。
「只是黑而已。而且那里不是有妳所深爱着的骸骨们吗。」
咯咯,樱子小姐冷冷笑着。
「可能,她是怕黑。」
今居也一脸不安,然后终于无法忍耐闭上了眼睛,并轻轻地抓住了把耳朵捂住的鸿上的肩膀。
「最终,她停止了敲打门扉。并发出了偷偷摸摸,靠着的声音,还有喘息的抽泣声。阿世知在门的另一边哭泣。鸿上甩开今居,在门前跪着。用手触碰着厚重的木门,仿佛感受着阿世知一样,并从喉咙深处挤出了兰香。。。」
「已经不行了。。拜托了,请打开门。」
鸿上嘀咕着说道。我知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泪水。我也,无法再忍耐下去了。
「樱子小姐,请打开门。阿世知很可怜。」
「为啥?她不是喜欢骨头和尸体吗?」
「不,肯定。。实际上一丁点也不喜欢。」
是的,她不喜欢。血很可怕,死亦可怕。骨头也一样。
樱子小姐摆出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态度呼气,并打开了门。
「兰香!」
鸿上抱紧了飞奔出来的兰香。
「没事了哦,已经没事了。」
鸿上一边抚摸着哭泣的阿世知的背部,一边将脸贴在阿世知的脖子上。
「对不起呢,很可怕吧。。」
最后鸿上也跟着她一起哭了起来,今居也束手无策般,对我发了个该怎么做?的眼神并困惑着,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过了一会儿阿世知的哭声变成了微弱的吐息声,樱子小姐站在了她旁边。
「那个标本,是买来的吧?不可能是自己做的吧。」
「怎么。。知道的?」
阿世知抽泣着,用沙哑的声音回复。
「很简单。并不是狗。」
「诶?」
「虽然很像呢。应该是在网上买了个叫狗的回来吧,但是不知道是故意还是错失呢。妳被骗了吧?」
「被骗?」
咯咯,樱子小姐笑了。并告诉我拿出我的智能手机。
「啊啊。那应该是狸猫的骨头,同属犬科动物,长得也很像。下颌底部呈直线,放置起来就很稳定。狸猫的骨头跟原始的狗颅骨的形状比较相似。不过根据狗的品种也有不同,不能一概断言,但是根据我的经验,应该就是狸猫了吧。因为齿列为 ※M3/3(M: Molar的简称。3/3: 指一面上颚有三颗臼齿,而上颚的骨头分开左右两面,故此上颚一共六颗臼齿,下颚同理。但这里译者觉得有点争议,因为狸猫的齿列应该是M2/2,但我也不太懂),作为狗的话就会多出两颗牙齿呢。」
樱子小姐柔软的手指在我的智能手机上跳跃着。
「还有一点,如果是衰老死的家狗,牙齿上的牙垢应该会多一些。看这个可以知道不是一个很会咬东西的个体呢。既不可能会有这么漂亮的牙齿,磨损度来看,也无法想象这是条老狗。」
「是啊,就是这样!没有老狗的感觉。说是太年轻了。。不如说是整体太过于漂亮了啊!」
樱子小姐对我咪咪笑着,并把用完的智能手机递给我。
「因此,那个标本不是妳制作的。。是吧?阿世知君。」
「。。。。。。」
阿世知还是低着头,然后点头了。
「妳为啥要撒谎呢?」
鸿上苦着一张脸,抚摸着阿世知的头发。用手指梳理着被脸颊上的眼泪沾湿了的头发。
「。。有两个原因。为了躲避人群,然后,成为与以往不同的我。」
「不同的我?」
「嗯。。我必须要变成一个和在札幌完全不同的人。」
阿世知慢慢深呼吸了一口气。虽然声音还是带着泪水和颤抖,但好像已经做好觉悟般抬起头来。
「虽然这种事,太羞耻了我不想说。。但是在我以前的学校,我被孤立了。。换句话说,就是,被欺凌了。」
「所以妳想要改变自己?但这里是旭川,不是札幌。认识妳的人不多吧。而且,那样只会很显眼。明明要从欺凌中逃出来,为啥要特意做些被孤立的事?」
「那是。。从一开始,就保持距离的话就。。」
樱子小姐耸了耸肩。
「有矛盾。正常来想,如果做那些愚蠢的举动,被再次孤立是肯定的。先后次序反了。单看妳,比起从班上逃出来,妳不是更像拼命要变成什么吗。」
「。。。。。」
阿世知终于无法反驳低下了头。
「兰香?」
最终从那嘴里传出了低声的嬉笑声。
「。。※里账(注:即俗称的小号,主要用来抱怨或者进行py交易),有听过吧?」
唔嗯,鸿上摇了摇头。即便我们互相看着对方,似乎也没有人能听懂。当然我也不例外。
「是分身账号的简称。在SNS或者其他社交媒体一搜就明白了。嘛,反正跟大家无缘,一直维持无缘就好,之后不搜寻也没事的。」
阿世知似乎放弃般,语气有些自嘲的感觉。
「是我以前学校的,朋友开始用的。里,就是内里。意味着平常是不能被看见的。在SNS里账中上传一些近乎淫秽的照片附上羞耻的词语,还有邀请女高中生的短语之后呢,就会从喜欢那些东西的人那里受到电邮。然后,接受请求再个别地。。拍一些更加无法形容的照片。」
兰香有点怯懦地抬头看着威压感满满地站着的樱子小姐。樱子小姐意识到后,便在鸿上旁边跪着。
「继续说。」
「。。不过当然是不露脸的。但是有时。。会拍一些不能让人看的部位。然后呢,可以用网络货币之类的来出售。我们实际上没见过面,也没有透露自己是谁,所以比起援助交际更加安全和干净。」
听着我的心就疼了。今居脸色非常凝重。鸿上也是。因为我们感觉能看见这话题之后的故事。
「朋友们和三人组——就当我和A子和B子吧。好朋友的A子呢,在班上也有一定的发言权力。是女生的领袖。如果反抗她的话,就代表着会丢失所有朋友。在班上的容身之处也是呢。」
「就是说。。被霸凌的意思?」
听到我的问题,阿世知苦笑了一下,稍微点了下头。
「真没脸呢。但是B子和我的立场也很弱。在班上呐。所以多半,我觉得不是好朋友而是被利用而已。听A子的命令,我们两人只能拍照。裸着身子,摆出羞耻的姿势,例如像白痴一般的姿势,拍了一堆。变装之类的也是。」
阿世知再次发出诱人的笑声。樱子小姐有点担心地把手放在阿世知背上,告诉着她「慢慢呼吸」。
点头的阿世知的黑色嘴唇,因为眼泪和热气几乎全部脱落,阿世知原本健康的嘴唇露了出来。
「但是有一天。。我妈妈发现了。妈妈十分惊讶和愤怒。。那是当然的呢,自己女儿在床上跟女性朋友做奇怪的事情,在拍摄照片。但是那导致我们在做兼职的工作被人发现了。即便说是兼职,但其实我们几乎收不了多少钱呢,啊哈哈。」
跟干笑相反,从阿世知的瞳孔里,落下了大滴的泪水。『毕竟我,是个问题儿童。』这样告诉我的阿世知的话语,现在刺着我的胸口。
「全部被发现了。连学校里也是。A子与B子的双亲也是。导致停学半年。听说因此而被逮捕的大人也有。A子有着会告诉她这些东西的年长男友。」
「那种人,被逮捕是当然的!」
鸿上用愤怒的声音说道。阿世知紧紧地抱着了鸿上。
「一切都变得乱糟糟的,A子还说全都是我错。说是我不对,要我做好觉悟。然后。。」
呜,的一声,阿世知再次哽咽了。
「。。然后,她就把我的照片上传到了网上。跟以往不同,没有消除脸部。」
「不是吧。。」
多么的,残酷啊。
今居咬紧牙关,牙齿切切作响。平常一直吵架的今居,也因为阿世知的好友对她所做的事过于残酷,而愤怒得颤抖着。
樱子小姐面无表情地抚摸着阿世知的背部,边注视着她。那双垂下的眼睫毛,仿佛在因愤怒和悲伤在动摇着。
「虽然说那些照片是不恰当的,所以立马就从上传的网站上被移除了,但是那是已经有很多下载之后的事了。现在我的照片仍然在某人的电脑上保存着。何时何地。。也不知道我会否遇到那些看过我照片的人。虽然很可怕。。但是已经,一辈子也无能为力了。」
难道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吗?
强行要求做这样的事,才不是好朋友。说好讨厌,做不到之类,从一开始就拒绝不行吗。
我讨厌这样说,但我认为向陌生人出售光脖子的照片是不正当的。哪怕不露脸。
我觉得这不仅是不道德的,而且还很危险。也可能会因此被卷入更严重的麻烦之中。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无法做出判断,让她没能够清楚看见是不对的,是绝对会遭受痛苦的呢。
我真心觉得阿世知很可怜。
再说,为什么谁也没有向她伸出援手呢。。。
「结果,停学结束了我也无法回到班上,一直也去保健室。家庭也一片混乱,不忍心看到这样的我的叔母,就把我邀请到了旭川了。她让我转校,从头开始。也说这也是某种意味上,很好的契机。」
所以不想麻烦叔母。应该说是无法让她来承担麻烦吧。就连受伤,还有说不定差一步就会危及生命的意外,她也不能向叔母和父母坦白。
想到她膝盖上的伤口,我也差点哭了。
「为了不让任何人注意到是网上的自己,我改变了服装,发型,还有全部东西。哥特式风格其实完全不感兴趣的,骨头和尸体也完全不喜欢。我不只想被人看不起和讨厌,我想做一个能吓到别人让人逃跑的人类。被唾弃,被畏惧着。」
「所以妳就采取那些行动?」
点头的阿世知让我松一口气。但是同时也为自己生气而感到内疚。而今天,把她带来这里,让她自白也是。
「我觉得,朋友之类的不要也罢了。因为只会让我害怕而已。如果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人,就不会少了什么不会害怕了。其实,我是想跟鸿上做朋友的。」
「那么,为什么?」
鸿上不解地提高声量。阿世知直直地,还有像是忍耐着疼痛般看着她。
「会孤立的。」
「诶?」
「我一直也假装着好友关系。跟百合子一样。百合子不想吵架不想被讨厌,所以才配合着周围的人。即便不讨厌,但也没有很喜欢的女性朋友吧?因为跟我一样所以我懂。」
鸿上发出吞咽的声音。露出一副苍白的脸。但是并没有否认。我很意外。鸿上周围一直也有朋友,也好像很快乐,完全看不出是这样的。
「装作跟大家想着同样的事,但内心想着其他事。为了不被讨厌而装作朋友。装作优等生。即便笑着,但其实也完全不觉得开心的吧。转班级时,妳不也跟关系很好的朋友分开了。」
「真那和千花的话,本来最近相处就不太好。。」
「三人真是个残酷的平衡呢。一步走错,就很容易被孤立。那两人已经没有佩戴着和百合子同款的熊的手机带了。佩戴的只有百合子一个人而已。那两人偷偷的笑着百合子。」
鸿上低着头,紧紧地抿着嘴唇。
「如果是聪慧的百合子的话,本来应该在那里交新的女性朋友的。但是没心没肺的,妳居然流到了轻松的那边。两人的地方那里。没有顾虑,舒适和真正让妳开心的朋友。两人需要着百合子,珍惜着妳。。但是呢,那是男孩子啊。」
阿世知看向了我和今居。那样,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会被孤立哦,百合子。如果维持那状态的话。不不,别说是孤立甚至会遭遇更严重的事情。女孩子们绝对不会觉得被两个男孩子包围下,好像很开心的百合子是好事。会被当成敌人排斥的。剩下的两年高中生活,我必须作为班上的代罪羔羊生活下去。」
说到那里,阿世知把自己的额头抵在了鸿上的额头上。
「。。我觉得我能看到妳的未来。我,已经再也不想跟谁打好关系了。如果百合子也成为了班上的敌人,就能理解我的用心良苦了——但是那种想法,肯定谁也不想是最好的。我,从今以后也不想看到百合子受伤了。」
「兰香。。」
「虽然三人之中其中一个人很危险,但两人对两人就没事。所以我会成为百合子朋友的代替品。为了不让妳被任何人讨厌,我会在妳身旁的。」
所以,没事的。
阿世知用力跟鸿上说道。那个明明已经受了很多伤,伤痕累累的阿世知。
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个沙雕。既卑鄙又讨厌的家伙,我为自己总是那样讨厌着阿世知而感到极为羞耻。
「但是。。那样,超级坏心眼哦。对真的想成为朋友的,会那样担心着妳的人那样做。说什么不能爱别人,这不是摆明不可能的嘛!」
鸿上最终还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阿世知。最后两人互相拥抱,再次嚎啕大哭。
「真是拿妳们没办法,虽然骨骼标本不用太担心温度和适度,但这么说,剧烈的变化还是会让它劣化的。这个状况,看来不得不准备除湿机了。」
樱子小姐虽然那样说,但还是说让她们俩呆一会儿,并把我们带回客厅去后,为我们和鸿上她们准备了红茶。
「那个狸猫。。如果不要,我想接收它呢。毕竟北海道的狸猫数很少。」
对差点把红茶喷出来的我,樱子小姐大声发笑。
「难道那才是目的?」
「天知道?」
我狠盯着装傻的樱子小姐。真是的,像这样在两人之间作为中间人我就觉得奇怪了。
但是拿红茶去给她们俩的嫲嫲,带着笑容回到客厅,而且也听到从二楼那里传来两人很开心的笑声。我边用手顺服着无所事事的赫克托,边看到用网球来引诱它的今居,对那笑声居然稀罕很高兴地笑了。最后,我跟樱子小姐道谢了。
终
今年的樱花开得很早。有些地方的已经谢了。天气比例年暖和多了,郊游天气的连休假期也过去了,我的高二生活也正式开始了。
即使在向我们坦白之后,阿世知还是继续穿着哥特萝莉,好像是莫名挖掘了神秘兴趣,而且还是多次以坏心眼的言行与今居吵架。
但现在即使放学后,阿世知会给我们发电子邮件并一起出去玩儿。在学校里,她虽然吐出清一色的毒舌话语,但其实阿世知意外地健谈,爱笑。
然后还非常可怕。前些日子我在永山祖父家,她突然打电话叫我立马来她家,然后出了房间之后在超巨大的墙蹿子面前,我在床上差点没哭出来。
「感觉。。女孩子好麻烦啊。」
女子军二人买东西之后,久违地剩下只有两人的我们前往巴士站时,今居对我说了。
「嗯。。」
女孩子之间的交友关系太过于复杂,老实说我们无法理解。就像是仪式一样的,有着被严格地碎片化的规则,数据性的,还有超级可怕。
「但是嘛。。鸿上最近也挺开心呢。」
尽管如此,在这么高粘度的气氛中,她们还是很享受自己的高中生活。我觉得她们不是装作出开心的。她们就像是恋人一样手牵手,贴着额头,对我们男孩子来说是无法理解的,以秘密的话语来确认着友谊。
「说起来阿世知,那家伙好像有练空手道哦?实际上她并没有那么飘飘然,她在家里好像会踢沙袋哦?」
「哈哈哈。。绝对不想跟她敌对呢。」
那样的她也,在之前的班上站着柔弱的立场。比起力量,结果人还是会被精神支配吗。还是说,阿世知她没有试图用武力对抗呢。感觉是后者。阿世知其实,是很善良的孩子。
「。。但是,很寂寞呢。」
「嗯?」
「最近阿世知也粘着鸿上啊。今居,不能永远也只让她们俩一块儿吧?」
爱着的鸿上,最近完全被阿世知占有着。在巧妙这方面,我果然还是无法赢她,每次我不慌不忙地让今居和鸿上在一起时,总的来说都会被阿世知阻扰的。
但当我咪咪笑地说时,他突然皱起脸来。
「啊啊。。你,果然。」
「嗯?」
从今居嘴里,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那样的行为,别再干啦。的确鸿上是那个。。特别的。但是只有我们俩的话,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看着你跟鸿上对话是最快乐的,最高兴的。」
仿佛打从心底感到困扰的今居说道。怎么啊,难得为你铺路。振作点啊,我拍了拍他的背部,今居再次哈的一声,吐出无力的气息。
「而且我。果然还是跟你一起更轻松。正太郎就好。」
「怎么啊,那爱的告白。但是嘛。。轻松我并不否定。」
我大致上也同意。虽然跟樱子小姐或鸿上她们出去也很开心,但是果然跟今居一起我是最舒服开心的。
「。。就是这样,今居君。我这样有两张从阿世知小姐那里得到的电影票,你要不要跟我去?鸿上小姐也很繁忙,也好像不是她喜欢的电邮,所以被拒绝了啦。」
当我向他展示我的电影票时,今居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但是叫什么名字呢?」
「呜—嗯,奔跑者,好像是这样。应该是青春电邮?」
但是是R15的。有一点,刺激我们青少年心中之鬼。
不过,我能理解为什么鸿上会拒绝看这么兴奋的电邮了,说来也绝对不能被阿世知观看的吧,那是一部意想不到的恐怖片。
的确人在跑。从跑得快的僵尸那里逃离着。如果把它改成奔跑的尸体的话,明明我就能迅速选择不看的。
这是骚扰吗?不对,毫无疑问的骚扰。
撤回前言。善良是假话。阿世知兰香性格恶劣。
那样溅射,瑟情怪诞的R15,我才不要!像这样般,我们看着令人畏惧大叫的电影,不断害怕着,颤抖着。
这也是阿世知的策略吗?
在电影院靠近彼此的我和今居的爱情度,多半增加了1或者2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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